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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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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

謝晨逗他:“今兒開車覺得手生,練習練習掛擋。”

韓諾怒道:“那你玩你自己的去。”

謝晨特不要臉地說:“我不早跟你說了嗎,你的好玩。”

淡淡酒味兒飄過來,也或許是喝酒的原因,謝晨掌心溫度十分驚人。

這種滾燙的溫度,實在讓人難以忽視。

“嗯?”謝晨察覺到明顯的異樣,頓時樂了,他撐起腦袋,看向韓諾略微泛紅的耳垂:“媳婦兒,你是不是想要了?”

沈厚中帶著沙啞的聲音,讓韓諾本能的察覺到危險。

我沒想三個字還沒從韓諾嘴巴裏蹦出來,謝晨就直接翻身壓上去。

韓諾呼吸一亂:“謝晨!”

謝晨笑得很邪氣,柔軟的唇貼在韓諾耳邊,性感而有磁性的低沈嗓音,帶著滿滿的挑逗和誘惑。

“媳婦兒,你別擔心,保管給你伺候舒服。”

側著的身體迫使視線落在窗外,雨越下越大,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霧氣之中。

視線逐漸模糊,韓諾腦海裏一片空白,那些糾結與無奈,在此刻統統被驅逐出去。

謝晨凝視著那雙連眼角都帶著紅腫的眼睛,柔和的嗓音一字一句敲在韓諾心上。

“媳婦兒,我真的喜歡你。”

韓諾疲乏眨了下眼睛,睫毛上一滴汗珠盈盈欲墜。

兩人身上都是濕噠噠的,韓諾全身軟得很,一動也不動,等著謝晨給兩人都清理幹凈,韓諾早就睡熟過去。

一夜好眠,醒來時,床上已經沒了人,他看看時間,不過才八點,這個時間,謝晨應該沒離開才對。

“謝晨。”韓諾喊了一聲,卻沒有人回答。

走出房間,屋子裏空無一人,餐桌上也只是隨意的放著兩片面包,或許是走的太急,門口的拖鞋都沒來的及放進鞋櫃裏。

韓諾莫名有些失落,能讓他這樣焦急的,除了顧媛的事,也不可能有別的了。

倒水吃過藥,韓諾又在床上緩了緩。

因為和謝晨在一起,韓正很不方便主動給韓諾打電話,每次都是韓正等著他打過來。

接到韓諾電話的時候,韓正已經和何問在一起,換好衣服下樓,沒等幾分鐘,韓正便開著車過來。

“吃藥沒?”這是何問開口的第一句話,韓諾點頭,說吃了。

“是不是你們做的?”

韓正透過後視鏡看一眼韓諾,正好看到韓諾看過來的眼神,到底是經常接觸,很多時候,不用開口,兩人便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。

很顯然,韓正無奈的模樣指定是何問在此之前就已經問過他,而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。

韓諾沒什麽表情地說:“你一直都說顧家會遭報應,現在報應來了,和我們有什麽關系?”

何問仔細的看著韓諾的表情,想從他平淡的表象下看出什麽,只是,卻什麽也沒有:“我聽說顧宸宇一直都在查是誰將視頻洩露出去。”

韓正不屑一笑:“讓他查唄,反正和我們又沒關系,他們顧家上下兩代做了那麽多惡事,看不慣他們的人多的去了,排除法,也夠他吃一壺。”

韓諾淡淡地說:“現在顧媛出事,那些隱藏在暗處整顧家的人就會越來越多,不論顧媛最終判多少年,恐怕每個人心裏都會想,謝家還會不會要這個兒媳婦兒。”

兩人一唱一和,何問聽得也覺得有理,不安的心總算是放下來。

東郊墓地距離遙遠,算的上是塊風水寶地,能葬在這裏的人,都是非富即貴,雖然小小方寸之地,卻能換二環中心的一套房。

寒風簌簌,落葉飄飛,天空灑下蒙蒙細雨,四周死一般的寧靜。

兄弟倆燒完紙錢,安靜地站立著。

白菊在兩人筆挺的西裝上靜靜綻放,韓諾手持一柄黑傘,傘下的他,那張蒼白而脆弱的面容在朦朧的光影中顯得更加清晰。

額前的碎發被雨水淋濕幾分,韓諾的視線落在墓碑之上,漸漸彌漫起水霧。

今天是養父的死忌,但同時也是他的生忌。

明明只有五十歲,可照片上的人卻滿頭華發,連一張像樣的照片都沒有。

十多年前,何德深火化之後,韓諾和何問也買不起墓地,何德深的骨灰盒在火葬場放8年之後,才入土為安。

“爸爸,等我長大了,我要讓你吃到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,還要給你買大房子住。”

噩夢一般的血腥場景再次出現在眼前,生前的承諾變成永遠的遺憾。

韓諾唯一能做的,也只能讓這個為了他付出生命的養父,死後能安穩長眠。

樹欲靜而風不息,子欲養而親不待,這份痛苦,沒有經歷過的人,是無法明白的。

如果不是顧家父子三人,養父還活著,他們一家三口,還能像以前那樣快樂、開心的生活在一起。

韓諾走過去,半蹲下身,將手中傘傾斜,擋在墓碑之上,替養父擋下雨絲。

“爸,很快,顧媛就會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,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,我一定要討回公道。”

說出這句話,韓諾陷入良久的沈默,眼底的光清冷而銳利,再也沒有半句言語。

何問心裏也很是難受,他拍了拍韓諾的肩膀:“別難過了,風太大,你身體又不太好,我們回去吧。”

韓諾閉了閉眼,點頭站了起來。

開足的暖氣,過去很久才讓韓諾僵硬的身體暖和下來,韓諾布滿陰霾的眼睛至始至終都看著窗外。

“諾哥,你沒事吧?”

韓諾搖搖頭,淡無血色的唇瓣開合數下,才壓下心中翻江倒海的痛楚,他淺笑著回應:“我沒事。”

笑意很淡,浮在他本就蒼白的面容上,滿是讓人心疼的憔悴感。

韓正想要說些什麽,最終還是放棄了,他能理解韓諾心中的苦。

感同身受,大抵如此。

車廂裏滿是低沈的情緒,一路上誰也沒再說話,送何問回診所後,韓諾去醫院打完針也直接回了家。

整整一天,謝晨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,不用去證明什麽,他便知道,謝晨一定是在為顧媛的事想辦法。

韓諾拿出手機,打開網絡,山呼海嘯的新聞短短兩天便被看不見的大網悄無聲息地壓制。

話題消失,熱搜被撤,網上再也搜不到有關惡狗傷人任何消息,只有公安機關的一紙蓋章申明——案件正在偵辦之中。

仿佛扔進大海裏的石子,剛濺起一點水花,便沈了下去,再也沒有一點兒聲息。

“諾哥,剛法院的朋友給我打電話,說謝晨在酒店請王法官在吃飯,我想,如果顧媛被公訴,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法官審理。”

韓諾聽過也只是點點頭,“嗯”了一聲。

頂風而上,誰也沒這麽大膽子,酒桌上的客套太極謝晨也聽得太多,王法官雖然沒明言,不過謝晨還是聽懂暗藏著的玄機。

群情激奮的網民關註度不會太持久,總會被其他大事而吸引,拖一拖,熱度自然會慢慢冷卻下來。

歸根結底,整個案子,最重要的還是狗之前傷人的那份視頻,這份視頻決定整個案件的定性。

定罪的基礎是狗的歸屬,在這段時間,只要謝晨能夠證明那狗不完全屬於顧媛的,那麽這件事就可以大而化小。

換言之,找人分攤責任,只要分攤責任,王法官就敢輕判。

送走王法官,謝晨給顧宸宇打去電話,顧宸宇聽聞有轉機,頓時說道:“那就說狗是保姆的,正好她家兩個兒子馬上要高考,給她豐厚的條件,我就不相信她會不答應。”

謝晨不置可否:“過段時間再說吧,先拖一段時間。”

事實暫時告一段落,謝晨這才想起韓諾來,他習慣性的就想問問韓諾這方法的可行性,但一想到他那個包青天轉世的性格,最終還是放棄這個打算。

顧媛的狗咬傷韓諾,他也受了委屈,去問他怎麽逃脫罪責,謝晨也覺得說不過去。

嘟嘟的忙音,直到自動掛斷,也沒有人接聽。

一直以來,韓諾工作的時候,電話都是靜音狀態,看了看定位系統,謝晨鉆進車裏,一車開了回去。

要不說,謝晨一直不讓韓諾刪定位系統呢,這只要關機,或者他不接電話,就找不到人。

最開始那會兒兩人矛盾多,韓諾氣急就跑,離家出門兩回,找回來一頓抽屁股,給人抽疼了,人越不搭理他。

後來有了這個定位系統,韓諾也答應不關機不刪除軟件,才算徹底把不接電話這個矛盾給解決掉。

所以現在,韓諾一不接電話,他也不可勁兒打,軟件上一看,直接就過去。

客廳裏黑黢黢的,倒是書房裏的燈亮著,案子拖這麽久,明早就要開庭,他也要做好最後的準備工作。

韓諾認真翻看著案卷,眼神很是專註,仿佛在這一刻,他的世界裏,只有眼前的案子。

謝晨在他旁邊坐了十多分鐘,這人楞是就沒發現。

他有些等不及,喊了一聲:“媳婦兒。”

突然出現的俊顏把韓諾嚇一跳: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?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?”

“操!”謝晨不滿地說:“我這麽大一個活人坐你旁邊半天,你都看不見的?”

韓諾手上的工作沒做完,也不想聽他廢話:“你說重點。”

謝晨撇撇嘴:“你這個案子是不是明天開庭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我送你去,我還沒見你打過官司。”

韓諾微微有些詫異,卻也無可無不可:“好,隨便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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